清扬也正有这样的心情,两人一拍即合,在三皇子去向太后请安时,静悄悄的将簪子透露过来,找了京城里有名的工匠,将簪子的另一半画了出来。
“太后没有发现出来哪里不对吗?”叶长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那本就是传闻中的事情,身为皇上,敢娶刺客为妃,已经是一段传奇了,可能是人杜撰的。”卫炎景并不觉得传闻可信,“太后可能只是想收集生母的遗物。”
“那太后是怎么知道我有这支簪子的。”话刚说出口,叶长歌灵光一闪,“是清扬……”
清扬恐怕见到叶长歌头上的簪子时,便猜到了卫炎景想要做什么,便修书一封,一只簪子肯定不会让太后动心,将皇后的所作所为全部写在上面,还讲卫炎景身上有凭证一事告知,全由太后裁决。
“皇后做这些混账事,太后需要这根簪子来作为台阶,恐怕是想卖我一个人情。”卫炎景心如明镜,皇室万人之上,统领大局,自然是左右逢源,如果能够平衡朝中的势力,一些小牺牲算不了什么,况且现在卫家地位十分重要,皇上现在一边忌惮又一边依赖,在左右摇摆之际,太后反而做了选择。
两人相谈到半夜,叶长歌迷迷糊糊间听着卫炎景说着往事,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失而复得,卫炎景虽然是万分喜悦,当然,如果窗边那个人不一直站在那里煞风景就好。
“你站在那里这么久,为何不出来与她一见。”卫炎景早就知道清扬守在窗边,他甚至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酒香。
话音刚落,清扬便一只手撑着窗框,另一只手拿着酒壶,轻轻一跃,翻过窗户。
也不知为何,最近这些人不怎么爱走正门,非爱偷偷摸摸的从窗户进。
清扬脸上一片醉红,走到桌前时步调都是悬浮的,卫炎景皱皱眉,果然透过窗户 ,满地的酒壶,他应该是喝了不少,“你是借酒消愁?”
“愁更愁啊。”清扬和叶长歌一起趴在桌上,只是眼睛亮亮的,“喝酒吗?”手中的酒壶递了过来,但眼睛却会落在卫炎景身上。
“上好的竹叶青,不喝白不喝。”卫炎景接过 ,这样的酒都是在新鲜的嫩竹中酿造,时间沉淀以后,酒液中都浸满了竹子的香气,喝起来虽然烈,但是香醇。
一壶酒喝完,再次低头时,清扬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,这几日哪怕是在牢中,也不得安宁,如今借着酒劲,看着平安的叶长歌,竟然就这样轻松的睡了过去。
“就让你一次吧。”
第二天一早,叶长歌醒来时,听到外面有舞剑的动作,铿锵有声,打开窗户,竟然看到卫炎景和清扬在一起练剑。
两人一招一式,花样舞的好看,都是点到即可,叶长歌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,面前的这番场景实在是少见,俩人真的是普普通通切磋,这样的和谐,让叶长歌忍不住鼓掌。
“醒了?”卫炎景听到动静,将剑一挽,便走近了她,身上一股热气,仔细瞧,才能看到他额角上细腻的汗珠。
叶长歌从怀中取出绢帕,替他擦拭,“这是练了多久啊?现在天气还没有真的暖起来,小心惹了风寒。”
卫炎景捉住了她的手,在掌心吻了一吻,“我这就去换衣服。”
掌心敏感,只是轻轻一亲,叶长歌便感到脸热,不知为何,经过这一次,两个人竟然有了些心心相印之意,比那日游园灯会之后,更加亲密,虽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但是日常的这些小举动,这是让她面红耳赤,不由的想起了出嫁之日王夫人塞给她的春宫图。
“想什么呢?”清扬打了个响指。
叶长歌这才回过神,拍了拍脸,“你怎么在这?皇后有为难你吗?”
清扬眼神落在她手上的手,对方还懵懵懂懂的看着他,只得叹了一口气,“她又不是我的生身母亲,皇后而已,能把我如何。”
这话说的张狂,不过仔细想来,皇后膝下无子,说不定是冥冥注定,做了这么多缺德事,因果报应罢了。
“我原先将她视为母亲。”清扬将手中的剑举起,用衣角擦拭了剑刃,“只是她并不配做母亲罢了。”
清月疯魔,还有这次下毒,清扬陆陆续续知道这一切都有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,这才让他一次又一次信任。
皇后虽不是亲生母亲,但是一项举动得体,面对众多皇子皇女,都是和善温柔,这样注重嫡庶之分的清扬忍不住亲近。
叶长歌看着他擦剑的动作,突然想起一件事,“你等等我,我给你拿个东西。”说完神秘兮兮的将窗户关上,“你不要偷看哦。”
清扬笑了笑,听着脚步声咚咚的来回,窗户又被打开,“把眼睛闭上。”
清扬如她所愿,突然手中一轻,剑被拿走,叮叮当当一通动静以后,才听到一声,“眼睛睁开吧。”
叶长歌双手拿着剑,而剑柄处,这是一个玉坠。
配色是青绿,道士和剑柄的颜色相比,那一块玉打磨成圆形,磨成了拇指大小,竟是用镂空的工艺,仔细看,里面还有一个小珠子,透着青绿。
“这是我之前偶然得到的料子,区级表格的时候发现只能工艺。”叶长歌将珠子翻了个面,能够看到一只蛟龙,“本来这世上只有你能用得了这图案了,三皇子殿下。”
“送给我的?”清扬声音闷闷的。
“是啊,帮了我那么多,这是回礼。”这块玉料的价格不菲,叶长歌也是狠了狠心才买下,为了设计雕刻的图样,她又熬了一宿,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清扬,点出了中毒这一事。
“当时在寺庙中就想做来着,大婚那日你也没有来,一直没有机会给你……”叶长歌说着,突然被抱住。
清扬的拥抱极为克制,只是用手轻轻一拦,十分笨拙的在叶长歌肩膀上拍了拍,很快便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