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扬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“射箭是他引以为豪的，军中没有人可以比得过纪白，你这两箭，伤了他自尊心。”

叶长歌有些不相信，“谁都比不过他？包括你？”

清扬确实冷哼了一声，“我是不屑于和他比。”来军营中，只不过是为了逃避 ，他可不想与旁人争高下，平白惹的是非。

“我也只有这两箭跟与他相比。”叶长歌看着后移的靶子，“若是再比一场，恐怕我要露怯。”

“你今日可不能输，倘若输了，底下一堆人要看你笑话。你看他们摩拳擦掌，期待的很。”清扬看着一旁咋咋呼呼的人群，他们似乎在商议着在于叶长歌比一场别的，看到叶长歌眼神还流连在远处的靶子上，“你不过才练了几日，什么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，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，不必纠结。”

这话说的没错，叶长歌将弓递给清扬，清扬只觉得双手一沉，眼睛瞪大了些许，“这么沉你拿得动？”

叶长歌展开已经发红的手指，“只是抓的时候有些费力，找不到发力点。”

清扬看了叶长歌良久，“倘若让师傅见到你，恐怕就要说你是百年一遇的天才。”

百年一遇？叶长歌摆了摆手，“没有那么厉害，只是力气大了些。”

其实之前遇刺，叶长歌便发现了，有那么多暗杀经验的刺客，次次未曾得手，叶长歌最严重的伤口，也是因为一时疏忽才没有躲过，若不是担心以卵击石，叶长歌甚至想直接空手接白刃，中毒加遇刺，这么多磋磨，没有耗费叶长歌的精气神，换作是别人，早就一命呜呼了，好像这一世的身体条件要好太多。

叶长歌低头看着发红的手上，身体好是件好事，还能多放肆几天。

“你想不想学武？”清扬说道，有这样的天赋，倘若闲置，岂不是可惜。

“学武？”叶长歌指了指自己，“我这个身板，可以吗？”

清扬还没有说什么，一旁的人群喊了起来，方国梁摩拳擦掌走过来。

“这件事过一会儿再说吧。”叶长歌暂停了和清扬的对话，看对方的架势，应该是想亲自和叶长歌比一场，总算不是暗地里使绊子，也算是有点进步。

方国梁看到清扬，先是恭敬一礼，“见过三皇子。”

清扬却没有正眼瞧他，眼神一直落在叶长歌身上，方国梁好像得到了暗示，也不情不愿对着叶长歌，“见过郡国。”

“客气了，客气。”叶长歌拍了拍他的肩，眼睛亮亮的，期待的望着方国梁，“你是要和我比一场吗？”

方国梁有些尴尬的咳了咳，因为清扬在旁的原因，态度确实比之前要好了太多，“还请郡国赏脸，比一比马术。”

叶长歌和清扬面面相觑，确实忍不住笑了，射箭 ，叶长歌力量有限，但是马术，也算得上是叶长歌新发掘出的长项，方国梁提出较量，也正好是一个机会来检验叶长歌的能力。

方国梁并不知道叶长歌的能耐，成日里见叶长歌骑着飞墨四处溜达，想来也只有驯服这一能耐，但是真的比马术，恐怕在飞驰的马背上，肯定会吓得花容失色。

因为场地限制，叶长歌要比的最简单的，绕着军营的外围两圈，先到终点为胜。

方才因为比试弓箭，飞墨被暂时带走，如今再次看叶长歌，十分兴奋地撂蹄子跑过，周边的人被吓了一跳，纷纷给这位小祖宗让路，生怕那蹄子不长眼，踹到身上可不是开玩笑，

飞墨热热的鼻息喷到叶长歌脸上，还亲昵的用脸蹭了叶长歌，方国梁怨毒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飞墨，叶长歌有了一个猜想，悄悄的捧着马脸， 将飞墨的耳朵拉下来说悄悄话，“你是不是得罪了这位方大人。”

飞墨虽然没法回答，不过后蹄却是十分有利的向方国梁站的方向踹了一下，之间方国梁反应十分剧烈，后退时惊慌失措，竟将自己绊倒在地。

一片低低的笑声，叶长歌瞬时明白飞墨可能和方国梁有过节，可以见的方国梁此人心胸狭隘，记仇记到马身上，不过再仔细想想，似乎对马的怒气牵连到叶长歌 ，实在是没什么出息。

叶长歌摸了摸马的鬃毛，对于马术，她是有信心的，但是飞墨……叶长歌因为想和飞墨培养感情，那自然不能刚开始就让它四处跑，在马厩中困乏了多年，自然要先带出来遛一遛，在这期间，叶长歌还找了一位老师傅，给飞墨换上新的铁蹄，结果没成功却不说，飞墨似乎对陌生人警惕心格外强，最后还是守马厩的老兵沉默着向前，给飞墨换上了铁蹄。

叶长歌小心翼翼的上了马，飞墨并没有什么反应，扬着马头，似乎示意叶长歌摸摸它，叶长歌伸手过去，拍了拍马鼻子，“一会儿就比赛，你可千万别让我丢人。”说的悄悄指了指方国梁，“不要让我输给那个讨厌的家伙。”

叶长歌声音虽小，但是方国梁离的也近，全部都听在了耳中，他十分不屑的轻笑了一声，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，一回头，看到了清扬的眼神，想起了方才上场之前，这位三皇子给他的警告。

“要比试，大大方方比，倘若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干不净的手段，你爹我也能想办法废了。”

这句威胁并不是开玩笑，清扬有这个能力，一开始进军营时名不见经转的人，竟然是当朝三皇子，方国梁悔不当初，没有在最好的时机巴结。

但是今天这口恶气，必须出了不可，如果不能使手段，那么只要让叶长歌输了就好。

随着一声鼓响，方国梁双脚夹紧马腹，马绳一牵，便飞驰而出。

而叶长歌这边，飞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军中鼓声十分寻常，在飞墨看来，今天叶长歌只是带他出来吃吃鲜草。

叶长歌拽了拽马绳，突然声音尖锐，“驾！飞墨跑起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