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客的事情还未查明,叶长歌总担心城郊那里会不会出事,因为毕竟幕后之人是冲她来的,叶长歌在皇上面前做过保证,如果城郊的百姓出了问题,这样也会至叶长歌于死地,叶长歌不想让那些无辜之人被牵,况且城郊现在只有沈丘坐镇,毕竟是血肉之躯,总会感到疲乏,自从叶长歌倒下以后,沈丘已经连轴转数日,想必已经到了极限,她在床上躺了片刻,便有些呆不住,“我还是想去看看。”
“主子说了,不能离开叶府。”血月将门拦住,不让叶长歌离开。“小姐还是好好养身子。”
“但我也不能因噎废食,只是一次刺杀,便对那些百姓不管不顾。”叶长歌也明白卫炎景的苦心,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。
血月也不说话 ,可身子拦在那里,态度分明。
叶长歌哪里敌得过暗卫,只能安安稳稳的回去坐着,其实仔细想想也是,她如今的身体,和那些病人们有什么区别,过去了还得连累沈丘照看她。
看到叶长歌无精打采的模样,血月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安慰,叶长歌是她见过最傻的女子,自己都深陷囫囵,一次又一次陷入刺杀之中,还在记挂着那些百姓,“主持已经加派了人马前往城郊,沈太医所认识的江湖游医,也陆陆续续抵达……”
听了这话,叶长歌也便放心一些,刚在床上躺正,突然听到小桃的声音,“小姐,外面有几个难民想要见你,我实在是赶不走……”
小桃也是头疼,那些难民似乎为了感谢叶长歌,在城门外等了数日,还以为能够见到叶长歌车驾,没有见到人,便询问着叶府的位置,拿着一堆鸡鸭鱼肉登门拜访,闹得好大阵仗,让街坊邻里都忍不住好奇,探头张望。
小桃原本想几句话将他们打发走,可是盛情难却,再加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倘若直接赶走,过几天恐怕又有流言要污蔑叶长歌眼高于顶,瞧不起人,如今那几只走地鸡正在叶家的前门活蹦乱跳着,十分热闹,小桃不好直接搜他们的身,只是眼瞧这身上好像并没有带什么利器,这才放他们进来。
毕竟别人是来感谢的,总不好赶出去,叶长歌拿了件披肩披到身上,走到门口时,却看到血月表情凝重,一只手一直握着剑柄,身子却是侧开,让叶长歌自由进出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叶长歌想到上一次刺杀的刺客也是在那群难民之中,血月也是担心她的安危,叶长歌有些奇怪,“你怎么这次反倒不拦我了?”
“主子说过,叶小姐想做什么便做,只是不能出叶府。”血月到是听卫炎景的话。
叶长歌把手搭在血月的手上,“我会小心的。”说着,在披肩下隐藏的另一只手亮了出来,此刻她也紧紧的拿着一把匕首,就是刚才她下床从枕下拿的,叶长歌对着血月眨了眨眼睛,“我知晓事情轻重,到时候就真的出了事,也麻烦你帮一帮我。”
血月还以为叶长歌对危险不自知,首先看到她也这么警惕,暗暗的松了一口气,“一定会护小姐周全。”
走路前厅,叶长歌看到了几张相熟的面孔,就是那里的帐篷外想要给叶长歌送吃食的几位老伯,见到主人来了,这几位老伯纷纷站了起来,他们也是地道的庄稼汉,来到叶府,不论做什么都显得有些拘束。
叶长歌笑着让他们坐下,无意间打量着两个人,和这些老伯的反应完全不同,十分淡定自若,有些格格不入。
叶长歌转过头来给血月一个眼神,对方立刻便懂什么意思,借着倒茶的名义,血月给这两个人递茶水,看到俩人的手光滑细腻,似乎不像是平日干粗活的手,这让血月心生警惕。
回到原位后,血月对着叶长歌点了点头,叶长歌再次看向那两人时,表情虽未变,但是那只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。
那几位老伯也不习惯这样的寒暄,草草的喝着两口茶水,便将自己的礼物交给叶长歌,就在其乐融融之时,那可疑的两个人悄悄的靠近,突然一道寒光闪了闪,血月立刻喊了一声,“小姐!快让开。”
一回生二回熟,叶长歌直接闪身到血月身后,隐藏的匕首也露了出来。
正当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,血月便将其中一个人牵制住,而另一个人却直接扑向叶长歌,手上的剑泛着幽光,似乎是沾了毒的。
叶长歌紧闭着双眼,将匕首送了出去,却听到噗嗤的一声,好像是刀刃埋入血肉的声音,而对方的剑只堪堪的停在半空中,并没有伤到叶长歌。
只听了几声尖叫,那几个老伯哪里见过杀人的场面,“杀人了!杀人了!”
叶长歌睁开眼睛,却看到面前的那个男子,瞪圆了眼睛看向自己,似乎是在控诉她。
叶长歌连忙撒开了手,看着满手的血污,双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,这是她第一次杀人,虽然这是正当防卫,但是这个人却是因她而死,一时间止不住的做呕。
血月拿出了剑,看到叶长歌这副模样,“小姐,这人不是你杀的,他们是恶人,不必愧疚。”说着厌恶的看向一旁另一个刺客,如今双手双脚被束缚,只能恨恨的看叶长歌。
叶长歌低头一看,她的匕首只插到对方的腹部,并不是致命伤,而是血月及时赶到,用剑从这男子背后贯穿,这男子心口有一个诡异的空洞。
出了人命,叶长歌跌坐在地上。
血月早就看惯了这样的血腥场面,将还沾着血的剑刃指向了那些老伯们,“这两个凶手你们认识吗!如实招来!”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,可能在他们其中,还有刺客隐藏。
为首的一个老伯看清了情形,他们原本是好意,却没想到给叶长歌带来了这样大的危险,这搞不好可是要进官府的 ,连忙辩解道,“这两个人我们也不认识,是昨天下午突然来的,我也是看他们心诚,才让他们一起,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