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此时,却出现了反对的声音。
“臣认为此事不妥。”
叶长歌惊讶回望,这话是卫炎景说的,只见他上前一步,毕恭毕敬。
正当皇上以为卫炎景临时反悔,不愿再娶叶长歌,心中自然窃喜,如果没有卫炎景,想必叶长歌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。
“叶长歌毕竟是一介女子,再加上叶家尚未翻案,想必身份也无法让众人信服,还望皇上,能够给叶长歌一定的权利。”
皇后听了,确实先站出来反对,“卫炎景,不要得寸进尺,皇上已经答应你们那么多条件了,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逼宫吗?”
贤妃自然不会让皇后如意,反倒是劝说,“皇后娘娘不要这么紧张,只是因为疫病原因,就算给了叶长歌一些权利,也只是暂时的,不会威胁到一些人的。”
这话里话外,像是在影射些什么,皇后心虚,不再言语。
叶长歌松了一口气,虽然心知卫炎景,不会临时反水,但是如今这么重的担子在身上压着,她难免有些草木皆兵。
“不如,给些官职。”太后出言建议。“官高一等,想必没有人敢反对。”
“太后此言差矣,叶长歌一介女子,尚且还是郡国,都能被人这般欺辱。”卫炎景扫视一周,果然看到一些人心虚低头,想必都是曾经欺负过叶长歌的人。
但历朝历代并没有女子为官,这官职也没什么作用。
这些封号官职,对于女子来说,不过是一个华丽的壳子罢了,除非……有象征皇上身份的东西。
叶长歌不知晓一些事情,可卫炎景却再清楚不过,他的眼神扫过皇上腰间的一把佩剑,却是朗声说道,“还请皇上赐给叶长歌尚方宝剑。”
这话宛若惊天霹雳。
尚方宝剑在产生之初就被赋予了皇权和特权,见宝剑,如见天子。
被赐予上方宝剑的臣子,大多是立了天大的功劳,但叶长歌如今还什么都未做成,就有这么大的便利,有人便不服。
沈清诀一直在私底下对着清月动手动脚,明显感觉到这美人身子一僵。
清月自然希望叶长歌能将此事办砸,只要叶长歌出事,想必她的身份恢复指日可待,可若是叶长歌真的有治疗疫病的法子,再加上这把上方宝剑,岂不是前途坦荡。
沈清诀则是懒洋洋的出言说道,“卫炎景,要我说在场胆子最大的便是你,还敢要上方宝剑,便是当朝国师,也没有这个权利。”
沈清诀这话说的没错,历代君王,为了感念夫子传道受业之恩,都会将上方宝剑赐给夫子,也就是每朝的国师。
可是这个皇上确实特立独行,上方宝剑一直别在他的腰间,像是在宣告着,他的权利,不能任何人来瓜分。
卫炎景头也不回,“此次危及到边境,情况严重,还请皇上三思啊。”
非常时期,非常手段,若是将上方宝剑藏着掖着,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皇上正在犹豫着,贤妃娘娘决定从中助力,“皇上,不过是一把剑罢了,向太后娘娘说的,只是暂时的,等疫病结束了,再收回来便是……”话音未落。
太后娘娘斥责,“还有没有体统!皇上还没决定!你在这说三道四些什么?”
贤妃娘娘一摊手,无可奈何的模样,刚才皇后娘娘不知道插嘴了多少次,远不见太后娘娘指责,区别对待已经十分明显了,话也只能说到此处,贤妃冲着叶长歌眨了眨眼睛,接下来怎么样,只能看叶长歌的造化了。
贤妃这一番相劝,倒是打消了皇上的顾虑,其实早些时候,便有朝中大臣对上方宝剑的归属有些质疑,但是奈何旨意的对象是皇上,并没有人敢出言理论此事,如今若是皇上将上方宝剑暂时交出,说不定也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,还能捞回一个圣君的名声,何乐而不为。
这样想着,皇上将尚方宝剑从腰间解下,一旁的太后阻止不及,只能眼见着那把宝剑有太监转交给叶长歌。
皇上此举,到时让众人心中各有猜想,在他们眼里,只有利益为上,如果叶长歌真的能够成功,想必叶家也能相交,但若是失败,电真的会让叶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也就是说成败在此一举。
叶长歌跪在地上,双手接过上方宝剑,健身的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,而另一面则是刻着展翅的凤凰,与剑柄之间交接处还有镂空的花纹,掂在手上有些分量。
叶长歌知道这把剑的意义,跪拜谢主隆恩。
等到叶长歌一行人离去,皇上便要起身回宫,在回去的路上,果然太后忍不住,“皇上糊涂,尚方宝剑意义重大,怎么能随意赐给一个女子?”
“这是下策。”皇上也十分无奈,自他继位以来,虽说见过不少风雨,但是像这样蔓延边境的疫病还是头一遭,连太医都束手无策,如果真的靠杀光杀尽的手段,治标不治本,况且边境灾情尤为严重,且离驻扎军队十分近,倘若牵连了官兵,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。
皇后与皇上同坐一辆马车,时刻观察着皇上的面容,虽是一脸愁容,应该是没有发觉什么,便放下了心,但心中自然愤恨,叶长歌今日此举,无疑是在向她宣战,倘若坐以待毙,岂不是让她更加猖狂,这样想着,她不自觉的捏住了手中的绢帕。
皇上看皇后这般紧张,还以为她是在担心疫病,心中还有些感动,主动握住皇后的手,“今日你倒是替朕说了不少话,不用担心,这疫病是不会蔓延到京城里的。”
皇后试探的问道,“皇上真的这般信任叶长歌?”
皇上神情严肃,“说不上信任,只不过见了叶长歌几面,朕觉得此女心中另有乾坤,说不定真的能解决危局。”
另一边,叶长歌拿到姗姗来迟的圣旨,小桃有些紧张的凑过头来看,看到上面的字样并不是赐婚,也便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