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诀为了抱得美人归,自然是不遗余力,在皇上赐婚前,他便猜到卫炎景不会坐以待毙,沈清诀早早便知会身边的侍卫,将宴会上发生了一切都丝毫不差地传到景夫人那里。
这一个消息宛如平地惊雷,如今卫家如临大敌,景夫人接到消息,差点晕厥过去,还好众人相扶,这才挺了过去。
等到景夫人清醒过来,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,卫炎景有卫家作为后盾,想必皇上不会将他怎么样,但景夫人担心的是,皇上会为了给卫炎景面子,真的赐婚……叶长歌性子桀骜,又不屈于后院,将来若是真的嫁进叶家,恐怕也是一大祸害,景夫人便是早早摸清了起利害,这才在最开始的时候去叶家闹的那么凶,就是为了让叶长歌打消念头。
可万万没想到,卫炎景还是被蛊惑。
“叶长歌!这个贱人!我之前明明警告过她,不要靠近炎景,如今倒好,这个狐狸精,蛊惑人心,还真是一套又一套。”景夫人捏着手中的丝帕,又想起叶长歌的脸,恨不得冲到她面前,将叶长歌的脸撕碎。
一旁的管家安抚道,“夫人,现在不是指责的时候,快去想办法救公子出来,这可是公然违抗圣旨,倘若皇上盛怒,便是卫家倾尽全力也救不了。”
听到违抗圣旨这四个字,景夫人一下便慌了,她一向最是疼爱卫炎景,族中的各位长辈也是十分看好卫炎景,不能让叶长歌毁了他,“走!现在立刻去猎场,我就不信了,我还制服不了叶长歌!”
皇上听到侍卫的消息,看着卫炎景眼神意味分明,“你母亲来了,自己与他好好分说分说吧。”
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,引来行人纷纷侧目,景夫人也忘记了平时的礼仪教导,跑的十分狼狈,满头的珠钗晃落,等到了狩猎场,景夫人立刻冲进了帐篷里,果然看到卫炎景和叶长歌。并排站到一起,一时间更是气愤,无奈却在皇上面前,不好放肆。
“臣妇见过皇上。”景夫人恭敬行礼,一边不着边际的后退,和卫炎景并排,想将两人分开一些。
谁知卫炎景握着叶长歌的手死死不放。
“景夫人今日来所谓何事?”皇上也不寒暄,直入正题。
景夫人见状说道,“臣妇这儿子糊涂,如今这般岁数,后院并无一人,想来也是识人不清,最近总是听说有不好的谣言,卫炎景也是受人蛊惑。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瞪着叶长歌。
叶长歌知道此时不便展露锋芒,微微低头,不与景夫人有视线交汇。
卫炎景却掷地有声的回答,“皇上,我心已决,心悦叶长歌,至死不悔,还要皇上成全。”
景夫人再想办法替卫炎景开脱,卫炎景却反其道而行之,一时间更是气急,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是不是这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?这个女人是什么德性!我再清楚不过!你是想让她毁了你!毁了卫家吗!”
卫炎景从头至尾都没有看景夫人,他对母亲的态度再清楚不过,之前叶长歌登门,景夫人得知,回家大闹了一场,还有性命威胁卫炎景让他远离叶长歌,此时更应该坚定立场,“还请皇上成全。”
看到儿子这般不撞南墙不回头,景夫人也没了理智,冲到叶长歌面前,扬起手便要打她,“你这个狐狸精!你看看我儿子变成什么样子!都是因为你!”
叶长歌躲闪不及,眼见的那巴掌就要落在她脸上,下意识的闭上眼,可预料疼痛并没有落下,叶长歌试探得睁眼,却看着卫炎景抓着景夫人的手,两人对峙。
叶长歌依稀记得,之前景夫人也曾打了她一巴掌,那种疼痛仿佛刻进了她的记忆里,这一次,也是没有躲,但是有人却主动护住她,叶长歌一时间百感交集。
“娘,我想娶她,谁都阻止不了。”卫炎景坚定的说到。
景夫人没想到儿子会武逆她,一时间乱了分寸,感受到周围的目光,她也咬了咬牙,将平时撒泼的本事用在了这里,只愿这样逼得儿子回心转意,这样想着,景夫人跌坐在地上,放肆的哭喊大闹,“老爷!是我没有教导好炎景!我该如何面对魏家的列祖列祖!”
一旁的人纷纷看好戏,如今事态闹得这么严重,想必是没个好结果,卫炎景一向孝顺,今天这么反常,看来叶长歌,还真的像传闻一样有蛊惑人心的本事。
叶长歌看景夫人哭喊,于心不忍,之前她也确实向景夫人承诺过,不会再靠近卫炎景,现在的情形倒是像她临时变卦,但是成婚之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,叶长歌也跪坐下来,和景夫人平视,“夫人,之前见面多有冒犯,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和炎景的感情,请您成全我们。”说完向景夫人行了大礼。
景夫人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子,更是愤恨,上前便要掐住叶长歌,卫炎景手疾眼快得护住叶长歌,景夫人眼见着要伤到儿子,立刻收回了手,心中又是不甘,“这是什么世道啊?皇上!一定要为臣妇做主啊!”
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,守门的太监匆匆来报,皇上听完却是一拍手,“好啊,今天可都是来齐了,把叶家人请进来,你们两家人的事情,自己解决。”
叶家人接到消息,想着叶长歌孤立无援,二叔立刻招来家中长辈,一路上想了不少应对之策,之前确实叶长歌和卫炎景有过苗头,但是当时苦苦相劝,叶家人都认为叶长歌打消了心思,没想到竟是闷声干大事,如今两人闹到皇上面前,还要成婚。
“长歌真的想要嫁给卫炎景。”王夫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,坐在马车上,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,门不当户不对,这怎么可能吗?”
一旁坐着的老者确实有些不服,“叶家还是有底蕴在的,怎么就不般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