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通锣鼓敲完,叶长歌才意识到一个问题,方才皇后娘娘说清月身体不适,所以并未出席狩猎,“清月真的来了吗?”这话是问身旁的清扬。
“来了,不过一直跟在皇上身边。”也许是清月给皇上软磨硬泡,想到刚刚自家妹妹格格不入,恍若无人得上前与卫炎景搭讪,清扬觉得无比头疼,“我妹妹真的给你惹了不少麻烦。”
“倒也没什么。”叶长歌觉得没必要把清月的面貌揭露在他哥哥面前,两人虽说不是同一个母亲,但是也有血缘关系。
最后的锣鼓敲完,就仅剩下半炷香的时间,若是不回到猎场中,恐怕会没了名次,叶长歌加快了速度。
“你真的要嫁给卫炎景。”清扬紧跟而上,突然问到。
“嗯。”叶长歌没有看清扬,“不过卫家现在还没有下聘书,也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一时间有些沉默,清扬只是觉得不甘心,明明知道结果,但还是想从叶长歌这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。
还没到猎场,便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,此刻一列的奴仆从叶长歌顺便经过,抬着不少的猎物,叶长歌刚刚上去,却发现这些奴仆将猎物摆在人群的最中心,而清月悠哉悠哉的坐下品茶,看着自己的猎物堆积成山,洋洋得意。
不过这一些猎物大都不是她打来的,像之前拦截叶长歌的猎物,清月不知道截了别人多少猎物,但是那些受害者因为九公主的身份都不敢反抗,只能在人群中面色不善的看着清月。
叶长歌四下看着,却没有发现卫炎景,此刻的另一边,正在燃烧的香,只剩下一半。
“叶长歌,这时间都到了,你来了也就没用了,来人啊,把她的猎物收缴了。”清月看到叶长歌,居高临下的说着。
叶长歌看着人围了上来,有些匪夷所思,“你们是都瞎的吗?那香是燃着的……”可谁知一转头,却发现不知何时香已经被人灭掉。“怎么还有这样的道理?”
清月看着叶长歌气急败坏,心中自然得意,之前在太后面前吃了亏,她便一直怀恨在心,“这个猎场我说了算……”
“九公主,此言差矣……”贤妃娘娘和皇上不知何时出现。
贤妃经过叶长歌时,对着她使了个眼色,暗示他不用担心,开口便说了维护叶长歌的话,“公主年幼,不懂事很正常,叶长歌可是有郡国的封号,公主若不想行礼,也没必要这般冷嘲热讽,失了皇家风度。”
清月看到了皇上,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,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,“见过父皇。”好像方才的骄纵不存在一般。
皇上沉着脸,“清月,你可知道错了?”叶长歌的封号是皇上亲自封的,若是九公主公然羞辱,那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?
清月见好就收,上前十分亲密的挽住叶长歌的胳膊,“我跟叶长歌情同姐妹,不过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……”
另一边,香已经重新被点上,好像方才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。
突然听到一阵沉重的马蹄声,卫炎景为首,却看到的一队人马,拖着几个庞然大物回来了。
叶长歌看着有些惊讶,按照道理来说,时间越往后,大型的动物已经被狩猎,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山兔一类,卫炎景能够猎来这么多,着实厉害。
皇上看了自然是龙颜大悦,“炎景,果然少年英才……”
卫炎景翻身下马,却是一抱拳,“皇上误会了,这不是我的猎物,我只是替叶小姐运过来罢了,刚才她的英姿,真是可惜,皇上没有亲眼瞧见。”
一时间众人的焦点从九公主转移到了叶长歌身上。
叶长歌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,如今卫炎景全部的猎物全部算到到她头上,这样算来,那他的猎物岂不是比在场最多清月,还要翻上一倍。
“不可能!”清月不敢置信,立刻瞪着自己身旁的奴仆,她明明吩咐这些人去拦截别人的猎物 ,尤其是叶长歌,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纰漏?
在场的人反应最大的便是清月,皇上看到清月的战绩,一时间有些怀疑,对于宠爱的女儿,他最是了解不过,一向是弱柳扶风,怎么可能猎到到这么多?“你怎么知道不是叶长歌亲自猎得的。”
“因为我派人去抢了……”清月心里一激动,确实将真话吐露了出来,可惜此时捂嘴来不及了。
皇上皱眉,他一向宠溺清月,以为清月是一个知分寸的好孩子,“你是说,你派人去抢别人的猎物。”说着目光落在了清月身后的奴仆身上,“如实禀告,便可饶你们不死。”
威胁的人可是当今圣上,哪个敢谎报?立刻跪下来大喊饶命,“皇上,都是清月公主指示的,她说抢来的猎物便算她的,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博得头筹……”
皇上原以为清月只抢了叶长歌一人,转身一看,果然,看到许多人愤愤不平,一时间气急,“朕是如何教导你!”
天子一怒,众人皆是跪下。
清月跪在地上,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,想到之前皇上的慈爱,便自以为皇上不会责罚自己,又想尝试着撒娇,“父皇,我就是想拿到今年的头筹 ,再说了,他们谁敢跟我争!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……”三言两语间,刚才的诚惶诚恐,却变成了骄纵。
清月本就是一个宫女所生,只不过和生母断的干净,寄养在皇后名下,这才可以得到皇上的注意,如今一把好牌打的稀碎,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叹。
好像失望透顶,转过头来看向皇后,“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。”
清月月像是得到了什么提示一般,立刻抓住皇后娘娘的衣角,开始撒泼打滚起来,“母后,你一向是最疼我了,你帮我劝劝父皇,这并不算什么……这些刁民,抢他们些猎物又怎么样?”
此话一出,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