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解药,叶长歌身体好像在慢慢的恢复生机,刺杀时所得的伤口慢慢愈合。
叶夫人在叶长歌醒来之前又回到了山上,说是为她诵经祈福,也是不愿意再给叶长歌添麻烦。
在这期间,清扬却常驻叶家,美其名曰得圣上旨意,叶家诸位因为这一尊大佛,也不敢造次,各房都抽调出奴婢丫鬟,好声好气的伺候着叶长歌。
叶长歌日日都可见得清扬,却有些相看两生厌,她倚着窗户,“你们皇子每日都这么闲吗?”
清扬嘴上咬着狗尾巴草,四仰八叉的躺在大树上,“前段时间为你的雪莲四下奔走,如今在你们府上休息些时日,都不愿意了?”
叶长歌自然是随他,这些时日风平浪静,到让她有些不习惯,闲时便会时不时的想起一个人,叶长歌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,“卫炎景呢?你最近可有见他?”自从那次不欢而散以后,卫炎景仿佛像消失了一般,之后哪怕叶长歌深陷危局,也不见他人影。
清扬坐直了身子,调侃了一句,“我看你也憋了许久,总算是问出来了吧。”
叶长歌看得出清扬嬉笑之意,便随手拿了个石子砸向他,“知道便说,磨磨唧唧的。”
清扬身手敏捷,一把便抓过飞来的石子,“如今身体好了,脾气也见长。”说完便从树上跳下,“我可不知道卫公子在何处?他神龙见首不见尾,我半个月前听得雪莲消息之时,便再未见过卫炎景。”
叶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卫炎景毕竟是商人,可能生意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,这也不是她能干涉的事情。
只是许久未见,叶长歌还是止不住的想起他,想来也是挺没出息的。
叶长歌伤势渐好,成日里看着清扬在叶府上下耀武扬威,也并不阻止,权当是在看热闹,时不时看见自家二叔好声好气的哄着三皇子,心中觉得好笑。
可这一日,一队人马的闯入,确实打破了宁静。
“叶长歌!你出来!”一道怒吼响彻叶府。
叶长歌自然是听到了动静,还没未走出房门,便看到一个侍卫进来通风报信,“是卫家的人,好像是景夫人。”
叶长歌习惯性的抬头看向树上,清扬此刻却不见人影。“成日里在叶府呆着,现在出事儿了,人又不见了。”叶长歌嘟囔了一句,跨出门槛,走向前厅。
景夫人之前拜访时的记忆,并不友好,叶长歌之前被打了一巴掌,如今众人皆是历历在目,前厅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叶家侍卫,还有些生面孔,却装着皇家侍卫的服饰。
小桃不知从哪冒出来,快步跟上叶长歌,小声低语,“三皇子加派了人手,想必姑娘不会受委屈。”
“他人呢?”叶长歌问了一句。
小桃顿了顿,“说是西街的馄饨好吃,去买了。”
这理由听上去十分牵强。
叶长歌从层层侍卫中钻了进去,看到面前的场景,确实古怪,仿佛前来拜访之人是位妖魔鬼怪,需要这么多人才能镇得住。
景夫人此刻面色十分差,看到叶长歌,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,“你如今倒是排场足。”
叶长歌可没忘了之前那一巴掌,这里这么多人,她也有了底气,“夫人过誉了,今日来,有什么事情?”
“你这个狐狸精……”景夫人话说了一半,便看到周围一堆的视线,一个个孔武有力的侍卫,面色不善的盯着她,一时间心中畏惧,“我来找我儿子!”
“卫炎景?”叶长歌却是愣住。“你来我这找他作甚?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!炎儿怎么会那么傻,跑到西域亲自为你去找雪莲!”景夫人掷地有声。
“你说什么?雪莲是他找的?”叶长歌更是惊讶,雪莲明明是清扬……
叶长歌这样想着,转头看向小桃,小桃此刻心虚,低头不敢看她。
叶长歌心中有了一番计较。
但卫炎景确实不在叶府,叶长歌这边人多势众,景夫人也不敢闹,只得在前厅做了半刻钟,无功而返。
等到景夫人离开以后,叶长歌才质问小桃,“那雪莲,是怎么来的?”
小桃支支吾吾的,并说不出其中缘由,只说那雪莲是老大夫亲自煎药,至于来历,并不清楚。
众人皆知,那日是清扬带着雪莲来到了叶府,虽是用昙花做了幌子。
那这样说来,叶长歌拍桌而起,“清扬呢?”
小桃看叶长歌现在这幅样子,有些害怕,将怀里的一张纸条递给叶长歌,“这是三皇子留给你的。”
纸条上写的字龙飞凤舞,“叶府住腻了,本皇子回宫了,有什么问题,自己亲自去问卫炎景。”
纸条上的内容更是让叶长歌坚定了猜想,这雪莲恐怕就是卫炎景亲自得来,可如今卫炎景下落不明,他到底想做什么?
第二日,街头巷尾谣言四起,却是关于叶长歌和苏华丰的。
“你听说了吗?前段时间闹得风风火火的事情。”
“不就是叶家嫡女和苏家那个……苏华丰!据说闹得皇上都亲自来叶府了。”
“你这消息不准啊,是那苏华丰要强逼叶长歌嫁给他,叶长歌不肯……”
“竟有此事……”
……
此刻茶摊,苏华丰正喝着茶,却听到另一桌的人谈论此事,忍不住捏紧杯子。
之前皇上只是将他押回苏家,苏家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,都在等着叶长歌伤势痊愈,再次请皇上赐婚,促成婚约,却不想谁开始这样的流言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旁边的人越说越离谱,苏华丰忍不住,便走上前去,掀起了他们的桌子,“谁许你们胡说的!”
周边立刻响起窃窃私语。
“那不是苏家的公子吗?果然是个纨绔。”
“看来流言是真的,不然他怎么会这般心虚,可怜了叶长歌……”
“之前还觉着是叶长歌高攀……”
这些窃窃私语倘若魔咒一般,逼的苏华丰连连后退,“回府!”
此时,另一边,有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正默默注视着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