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长歌见状立刻阻止住她,“小桃好不容易给你挽的头发。”
叶湛英手停在半空,却显得有些拘束。
叶长歌看两人失望的模样,确实不想扫兴,突然想到一个办法,“或许你们可以将这八十两银子分开付。”
赵云湄没听懂,“什么意思?”
叶长歌指挥着小桃拿出纸笔,边写边解释,“你可以先付四十两,剩下的四十两你可以分两个月来还。”
赵云湄似懂非懂,“就是赊账吧。”
叶长歌却摇了摇头,又重复了一遍,“本店概不赊账。”
赵云湄将身上的荷包解下,里面四十两绰绰有余,“那就按你说的来做。”
叶长歌拿来纸笔,洋洋洒洒写了字据,“你在这儿签字画押就好,每个月要多收你五十文钱作为利息。”
五十文对她来说小意思,赵云湄十分爽快的签字画押,“这个买卖方式我倒是喜欢,你这个朋友,我交定了。”
叶长歌送走两人后,掌柜的才小声质疑道,“这两位姑娘不过是初相识,主子你就这般……万一她们不还钱怎么办?”
叶长歌怎会让人白占便宜,摇了摇手中的字据 ,“你当我傻啊,她若不还钱,我自然是要上报官府的。”
这些小姐最是爱面子,不可能为了这些小钱上公堂。
“这样算下来,我还赚了五十文银子了。”叶长歌在心里仔细盘算着。
晚上回到叶家,叶长歌泡在浴桶中,心中却是思绪万千,今日不过才短短经营半日,她却发现有不少地方需要改。
比如首饰,小姐今日的穿戴,还有妆容,佩戴首饰的效果,都会有所影响。
倘若首饰店铺里,有像小桃一般善于绾发髻的人……
一幅宏图在她脑海中展开,还有今日的赊账方式,倘若将规模扩大,她获利店铺只是拿五十文银子,越想越兴奋, 叶长歌差点从浴桶里跳起来。
小桃被四溅的水花溅得睁不开眼,看到一脸喜色的叶长歌,有些不知所以然,“姑娘今日怎么这么高兴?”
“小桃!府里像你这般会挽头发的姑娘还有多少?”叶长歌问道。
“倒是有许多……”小桃仔细想了想,“应该有五六个吧。”
这些事急不得,叶长歌逼自己冷静了下来,有些经营方式虽然初次尝试确实不错,但是后续会慢慢出现问题,只能徐徐图之。
第二日,赵家派人来接叶长歌,赵云湄可以看得出来是十分迫不及待了。
来到赵家,赵云湄早早的便在门口等着,一旁还有表情冷淡的叶湛英,当看到叶长歌眼睛也亮了亮。
叶长歌下马车看到叶湛英,看到她头上的竹节银簪,“姑娘戴这个真是好看。”
叶湛英脸红了红,确实没有接话。
“快点快点,快进来。”赵云湄拉着叶长歌边往府里走。一边走一边说,“我昨日可叫我家里的丫鬟把我平日里穿的衣服都收拾了出来,你今日可一定要帮我挑一套最艳丽的,宴会那日我一定要艳压群芳。”
赵云湄像个鸟儿一样在她耳边叽叽喳喳,叶长歌无奈摇摇头,跨进房门门槛之时,看到如山一般的衣裙,还有扑鼻而来的胭脂香气,叶长歌往后退了退。
“怎么了?”赵云湄看她动作。
叶长歌捏住鼻子,“我有些闻不惯这味道。”
赵云湄有些遗憾,“那在院内吧,我让丫鬟一件一件拿过来,可能是衣服堆到一起,香味重了些。”
叶长歌对这个姑娘倒有了些好感,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,“好。”
忙活了半天,才帮赵云湄挑出来一套衣裙子,虽说衣裙底色为黑色,但是上面有细密的金纹,并且袖袍是轻纱质地,与臂钏相得益彰。
赵云湄穿在身上试了试,便觉得赏花赏月那日胜券在握,一个激动便抱住叶长歌,“怎么没有早些认识你?”
激动过后,叶湛英突然问到,“叶长歌,你也被邀请去宴会了吧?”
这话当然是提醒到了赵云湄,“对啊,京城中的各家嫡女都要去的,怎么不见你兴奋模样?你有准备什么才艺吗?”
“没有,我没什么才艺。”叶长歌摊开手,“我志不在此。”
赵云湄当时十分认真,“这可是代表叶家的面子,你若拿不出什么绝活来,可是会被人耻笑的。”
叶长歌破罐子破摔,“叶家被人耻笑的次数还少吗?也不差这一次。”
看到叶长歌这般无所谓,叶湛英和 赵云湄面面相觑,异口同声说,“我们帮你。”
叶长歌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两个人拉着去了另一个方向,赵云湄说道,“今日正好我的教养嬷嬷还在,她年轻时可是京中最好的舞姬,颇负盛名,让她教你个一招半式,也足够让那些京城中的小姐羡慕的。”
叶长歌刚想拒绝,“其实不用的……”
叶湛英突然在一旁闷闷的来了句,“我也会先剑舞,只要比划时用些力气,也会很好看。”
叶长歌此时却觉得有些身不由己,她原本想要在宴会上混吃混喝,此刻看来,这两位小姐比她还要认真,恐怕她真要学些东西才能善了。
那位嬷嬷确实舞姿曼妙,看的叶长歌有些心驰神往,可到她学时,却仿佛四肢不受控制,
赵云湄在一旁不敢直视,对着叶湛英说,“他怎么跳的这么僵硬,好像个木偶娃娃。”
叶湛英却没有这么觉得,“跳的挺好啊。”
赵云湄有些无语的看着叶湛英,“我就不该跟你说,平日里舞刀弄枪,恐怕你跳出来也是这样。”
叶长歌跳了一半,看到嬷嬷铁青的脸,有些抱歉的搓了搓手,打起了个退堂鼓,还没走到门口,便有被赵云湄给拉了回来,“跳舞不行,试试古筝!”
等到琴棋书画试了一轮,赵云湄才蹲下来,不敢相信,这时间还真有这般女子,“我记得叶家以前也是书香门第,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呢?”
“因为我忘了。”叶长歌也学着她蹲下来,十分理所当然的回答。